在這多變而令人迷惘的時代,經歷由少年而中年的徬徨歲月,作者不甘於隨波逐流的盲從,更不願麻木渾噩的過活,因此選擇了孤獨的面對自己,以自己所選定的距離來觀照世界、探索人生、回味生活的「靜思」,來反省尋求生命的理路,以簡要切中的言筌留下了近四分之一個世紀心靈歷程的「手札」。對一樣在追尋摸索的人們,當是一種振奮精神的鼓舞,一種深具價值的參考,更是一種迴盪內心的共鳴。
序靜思是孤獨的面對自己,以自己所選定的距離來觀照世界,探索人生,回味生活……的一種生命醒覺的時刻。雖然所有的創作過程,不可避免的終究都得是一種靜思的過程。但散文似乎是最直截了當,以最接近靜思的本義的,反映了一種靜思之心理情狀的文體。因為它讓作者的「自我」說話,而不透過情節的設計,角色的代言,或者各種文字的技巧與韻律的形式。而手記或者札記,可能亦是散文中,更少注意藝術形式之需求,而較為直接呈現靜思情狀的一種文體──一種不成「文體」的文體,甚至是「文體」形成前的文體。《老子》、《論語》皆是有段無篇的,而先秦諸子的「篇」亦往往只是後學編輯的結果。對於一個不願麻木渾噩過活,但又並未立志成為文字的藝術家的人,或許這是一種最自然或最方便的記錄自己思感的表達形態吧! 這本《靜思手札》的編成,保留了近四分之一個世紀斷續零星的心路歷程。對於個人自是一種雪泥鴻爪的痕跡,一個在這多變而令人迷惘的時代,以及由少年而進入中年之徬徨年代的摸索掙扎旅程的回顧。希望它的出版,對於面臨相同的時代情境,以及近似的人生過程的人們,或多或少能夠有一點共鳴、鼓舞,或參考的價值。這些作品的刊印,最主要都拜?弦與梅新兩位詩人編輯之賜,最早是六○年代的《幼獅文藝》,以及後來分別由他們所主編的《聯合報》與《中央日報》副刊。黑野這個筆名,似乎也只有對於他們才具有意義。這種長達二十餘年的關愛與鼓勵,是特別要在這裏一併感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