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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大腦開始崩壞 : 科學x人性x歷史,人類對阿茲海默症的奮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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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馬遜和Goodread五顆星評價!「這房間內每三人便有一位會患上阿茲海默症,」福克斯繼續說。「每兩人便有一位將照顧某位阿茲海默症患者。而我們卻身在對此毫無意識的社會中。」阿茲海默是這時代的全球流行病,影響著全球上百萬人。光是英國,就有八十五萬人經診斷罹有該病。此病帶來的衝突不只影響病患本身,也衝擊了病人的家人和朋友。2016年,阿茲海默已取代心臟病,成為英國和威爾斯地區致死原因的第一名,隨著人口越來越多,科學家們也一直在和時間賽跑,要找出治癒的方法。本書作者神經科學家約瑟.傑貝利(Joseph Jebelli)就是其中一名投入研究的人。他下定決心要拯救其他家庭,不讓別人經歷他所經歷的一切,所以他著手寫了這本書,解釋發生在自己祖父身上的事。《當大腦開始崩壞》講的不只是這疾病的故事,作者剖析檢視阿茲海默病症如何對人腦產生影響,並交織歷史及科學,極欲找出解答。作者帶我們回到十九世紀的德國、戰後的英國、新幾內亞的巴布亞叢林、以科學驗證為名的日本,然後走遍美國、印度、中國、冰島、瑞典和哥倫比亞。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科學家和勇敢的病患及其家人,都是為這病症做出貢獻的英雄,因為他們改變了研究學者看待這種疾病的觀點。他們的故事也喚醒人們內心的愛與溫暖。作者說,當一個人被剝奪如此多的記憶,卻看到他們心愛的人依然堅持在身邊愛著所剩無幾的自己,便能感受到真正的親密。傑貝利令人動容的故事,不僅讓我們瞭解他為什麼會一直對找出治癒方法抱持著希望, 同時也告訴我們,現在這個時候,我們能做的最佳防衛,就是要瞭解這種疾病。作者指出,若能進一步分辨阿茲海默症與老化之間的界線,更加理解大腦正常內部如何運作,將對終止病源在腦中誕生極為重要。

★★★★★亞馬遜和Goodread五顆星評價!「這房間內每三人便有一位會患上阿茲海默症,」福克斯繼續說。「每兩人便有一位將照顧某位阿茲海默症患者。而我們卻身在對此毫無意識的社會中。」阿茲海默是這時代的全球流行病,影響著全球上百萬人。光是英國,就有八十五萬人經診斷罹有該病。此病帶來的衝突不只影響病患本身,也衝擊了病人的家人和朋友。2016年,阿茲海默已取代心臟病,成為英國和威爾斯地區致死原因的第一名,隨著人口越來越多,科學家們也一直在和時間賽跑,要找出治癒的方法。本書作者神經科學家約瑟.傑貝利(Joseph Jebelli)就是其中一名投入研究的人。他下定決心要拯救其他家庭,不讓別人經歷他所經歷的一切,所以他著手寫了這本書,解釋發生在自己祖父身上的事。《當大腦開始崩壞》講的不只是這疾病的故事,作者剖析檢視阿茲海默病症如何對人腦產生影響,並交織歷史及科學,極欲找出解答。作者帶我們回到十九世紀的德國、戰後的英國、新幾內亞的巴布亞叢林、以科學驗證為名的日本,然後走遍美國、印度、中國、冰島、瑞典和哥倫比亞。這些來自世界各地的科學家和勇敢的病患及其家人,都是為這病症做出貢獻的英雄,因為他們改變了研究學者看待這種疾病的觀點。他們的故事也喚醒人們內心的愛與溫暖。作者說,當一個人被剝奪如此多的記憶,卻看到他們心愛的人依然堅持在身邊愛著所剩無幾的自己,便能感受到真正的親密。傑貝利令人動容的故事,不僅讓我們瞭解他為什麼會一直對找出治癒方法抱持著希望, 同時也告訴我們,現在這個時候,我們能做的最佳防衛,就是要瞭解這種疾病。作者指出,若能進一步分辨阿茲海默症與老化之間的界線,更加理解大腦正常內部如何運作,將對終止病源在腦中誕生極為重要。 英國神經科學家暨作家。於倫敦大學學院攻讀神經生物學博士期間,即開始研究阿茲海默症──專攻利用身體免疫系統來暫緩其病程。曾為《衛報》和惠康基金會撰寫文章。本書為他的第一本著作。 推薦者 沈政男/老年精神科醫師吳佳璇/精神科醫師暨作家郎祖筠/中華民國老人福利聯盟終身義工及代言人潘秀霞/靈糧堂牧師,《與失智共舞》一書作者白明奇╱成大醫院失智中心主任推薦語 「這是一份清晰、生動易讀、為探尋治療方式而進行的全面性調查……一步步逼近阿茲海默症。此疾病已無所遁形。」──《泰晤士報》
「神經退行性疾病彊界上極有趣的探索……來自年幼即與阿茲海默症共處的神經病學家之觀點,是一份講述阿茲海默症的過去、現在和未來既感人且嚴謹的法醫學研究。約瑟‧傑貝利的故事描繪出阿茲海默症迂迴的謎團:看似明顯卻又難以捉摸……一份帶來寛慰的及時分析。」──羅伯特.•麥克龍姆,《觀察家報》
「結合優美文字、個人真誠與深刻的科學見解,娓娓道出日漸普及且令人困惑的毀滅性疾病。傑貝利針對阿茲海默症相關的所有證據和理論一一仔細探討,並讓我們得以一窺治癒的樂觀可能。」──麥特‧瑞德利,《世界,沒你想的那麼糟》作者
「一份針對比癌症更致命的疾病,遍及世界各地潛心研究而成的易懂綜論。傑貝利不只述說自己的故事,他以令人動容的文筆,將受影響家庭的悲劇故事巧妙交織出當今的科學發現。」──《星期日泰晤士報》
「對迅速成為二十一世紀重大瘟疫的阿茲海默症之最佳描繪。」──《大誌雜誌》
「以個人化故事和聰慧的科學性思考,揭露出影響全球四千四百萬人口的流行病背後的歷史和人性。」──《新科學人》
「以不曾犧牲一絲人性的科學故事,傳達出阿茲海默症的概況……善解人意、人性、詩意……對此疾病精湛的概述。」──全國共公廣播電台(NPR)
「對此疾病優雅、詳盡、令人信服且感人的個人傳記……優雅地調查過去我們對此疾病了解的各個里程碑,探索它與遺傳的連結,並尋訪其不斷進化的成因理論……傑貝利博士寫道:『該是覺醒的時候,』。說得好!這也是你應該閱讀本書的原因。你所愛的人終究可能會患上此可怕疾病。任何忽略阿茲海默症的人都將冒著極大危險。只有我們強力結合才能阻止阿茲海默症。沒有人想提及它,但我們必須這麼做。」──《華爾街日報》
「乍看是本關於阿茲海默症的書,但並不止於此,它亦示範了要了解人類大腦是多麼具挑戰性的事。」──《觀察家報》年度好書
「傑貝利是位優雅且精確的作家,他如偵探小說家般追蹤每一條治療線索,儘管阿茲海默症帶來的毀滅性,仍為讀者帶來許多希望。根據他嚴謹且廣泛的研究,提出阿茲海默症在未來數十年間將可被擊敗的令人信服主張。傑貝利以個人化的共鳴和科學嚴諽,分析阿茲海默症的各個面向,成就了此份迷人的讀物。」──《科克斯書評》推薦好評
「傑貝利在阿茲海默症引人爭議的科學探索上,以清晰且情感豐富的文字,描繪出調查此疾病和患得此疾病的人。」──《出版者周刊》推薦好評
 
  前言 一種怪異的疾病在我十二歲時,祖父開始出現怪異的行為。一開始是令人費解的漫遊。在拜訪我們的期間,他會突然離開餐桌,半小時後我們才在附近找到他,發現他正漫無目的地徘徊。「拜託別再這樣了,」父親對他說。而阿巴斯僅用波斯母語回答:「Bebakhshid!」(原諒我)。他臉上開朗的笑容逐漸被驚恐退縮所取代,好似丟失了什麼無可取代的事物。不久後,他不認得自己家人了。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些無法解釋的怪事。第一部 起點我們現在知道阿茲海默症與其他失智症的不同,在於它對大腦控制思考與記憶的部位會產生獨特影響。透過大腦顯影與解剖檢驗,便能看出其結構與化學變化上的獨特模式──呈現災難性的神經細胞死亡,具毒性的蛋白斑與纖維纏結散布在腦中。然而事實上,我們並未完全確認它們是什麼,為什麼會形成,或是它們如何造成疾病。這個事實迫切需要改變。根據世界衛生組織,阿茲海默症現在估計占所有失智症的百分之七十。但這些卻花了我們很長一段時間才明白。1. 擁有顯微鏡的精神病學家2. 認識流行病3. 記憶之藥第二部 研究但現在,我想要接觸才剛開始發作的人,想要瞭解我們如何開始與這個疾病纏鬥,還有這些對於跟我一樣感到困惑的人有什麼意義。我還想要進一步瞭解,現今我們對此疾病的認識到達何種地步。我的同僚與科學家們對其成因的看法為何?就有效治療的角度來看,我們又身處何處?為了回答這些問題而展開的,是一段重要且充滿激情的旅程,讓我目睹為我們提供更深層認識的人們背後令人驚訝的故事。有時我會擔心這樣的堅持是否將擊垮自己;承諾進行這項嘗試是否會讓父親再度想起他人生中那段痛苦時光。但他說,沒有關係。每個人都應該像那些外僑般漸漸老去──笑著一起喝茶,一邊聊著朋友與家人。分享彼此的經驗,讓我們有勇氣繼續走下去。4. 診斷5. 阿茲海默症的基因6. 新聞標題背後的科學7. 第二個大腦8. 瑞典智囊團第三部 預防整體來說,祖父明顯健康的生活,對造成他疾病的原因提供不出什麼線索。我開始發現,這似乎是一再發生的場景:我在倫敦遇見優雅且喜好閱讀的阿諾德,便過著健康的生活;而來自科芬特里,樂觀積極的早發型病患卡蘿也一樣。所以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果有的話──使一個人注定走向失智?看來加州神經科學家亞瑟.托加是對的,他在2008年對泰瑞.普萊契詢問的同一個問題,僅僅回覆:「運氣不好。」諷刺的是,托加接著說「這是一個機會均等的疾病。」9. 診斷10. 飲食11. 運動12. 腦力訓練13. 睡眠第四部 實驗那一週的某個下午,當我獨自待在飯店房間內,接到父親的Skype來電。他和其他家人一樣,都想知道我是否發現什麼原本能幫助阿巴斯的資訊。我告訴他在這裡的研究都是實驗性的,對祖父來說大概起不了多大作用。我幾乎可以看到他臉上失望的表情。我想,在看到阿巴斯的衰退後,他也害怕自己會死於同樣方式。阿巴斯去世的前一年,最明顯的人格改變是他的反覆無常。過去的生活片段,例如熟悉的一段音樂或老照片,會勾起他短暫的歡樂,並讓原本的他出現;然而漫長的自省時刻則將他的心智抛向不安的未知迷宮中。14. 再生15. 年輕的血液16. 失智症的種子17. 視而不見18. 惡魔與藍色深海之間第五部 發現有好長一段時間,父親並未談論阿巴斯的死亡。當我問起為什麼,他說因為覺得自己做得不夠。他感到內疚同時又鬆一口氣。從各方面來說這很正常:內疚是悲傷的共同產物,特別是面對阿茲海默症親人的死亡。經過多年目睹心愛的人心智不斷流失,對照顧者來說往往不斷湧現憤怒的記憶與釋放的沮喪。但父親的內疚更多是來自覺得自己做得不夠。阿巴斯生病期間,他一直都待在國外生活與工作,因此無法盡到家中長子該做的一切責任。從電視紀錄片中,他看到病患與家屬四處遊歷尋求解答,而現在回頭看來,他真的希望自己也曾這麼做。因此,在為本書進行研究時,我便下定決心要代替父親,尋訪世上最遠角落的研究員並展開追尋的旅程。19. 到達世界的盡頭20. 來自印度的見解21. 來自哥倫比亞的線索22. 阿茲海默症的遺產尾聲當我還是個小孩時,阿巴斯的疾病對我來說是件既害怕又不得不接受的事。阿茲海默症是隱形又可怕的十字架,是我們這一代的人無法看到終結的深刻損失。現在,我明白這個想法有多麼天真。在撰寫本書時,我慢慢瞭解這個驚人錯綜複雜並且非常多變的疾病。我也目睹了非凡的智慧,將神經科學引入難以想像的未來。我見證了人類勇氣和無償犧牲的驚人行為。我們比以往更接近終止阿茲海默症。現在真的是結束的開始。參考資源致謝 一種怪異的疾病
科學是屬於大眾的知識,而非私人所有。──羅伯特.金.莫頓(Robert King Merton)
在我十二歲時,祖父開始出現怪異的行為。我所熟知的阿巴斯.吉貝利(Abbas Jebelli)是個低調的人,不愛引人注目。他強烈的家庭觀,促使他經常從動盪的伊朗來到我們位於英格蘭布里斯托(Bristol)的安靜小街。他的皮箱裡經常裝滿開心果與波斯甜點,而他總是笑臉盈盈地遞禮物給我們。 一開始是令人費解的漫遊。在拜訪我們的期間,他會突然離開餐桌,半小時後我們才在附近找到他,發現他正漫無目的地徘徊。「拜託別再這樣了,」父親對他說。而阿巴斯僅用波斯母語回答:「Bebakhshid!」(原諒我)。他臉上開朗的笑容逐漸被驚恐退縮所取代,好似丟失了什麼無可取代的事物。不久後,他不認得自己家人了。 在他身上發生了一些無法解釋的怪事。 在我看來,阿巴斯只是變老而已。這數十年來,人類的壽命不斷延長。父親曾解釋說,在1940年代,能活到五十五歲已算很幸運,但我們現在活在1990年代,而祖父已是七十四歲的老人,他的心智和他的視力,以及幾乎所有器官,都已經慢慢磨損了。 對於這樣的解釋,我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年輕的我對於人腦無窮盡的複雜細節,以及由上千億細胞將過去片段編織成所謂記憶的幻影畫面毫無概念。我想,或許這樣異乎尋常的折磨,完全是隨機發生的。如果這是「正常」,那為什麼我的祖母沒有經歷同樣的事?為什麼英國女王仍然可以在電視上發表動人的演說,而阿巴斯卻連鐘面都畫不出來?如果真是那樣,為什麼不是每個年長者都經歷這些?
十七年後的我,站在倫敦大學學院神經病學研究所一間昏暗的小房間裡。我的四周到處都是玻璃燒杯、吸量管、塞滿化學品與試劑的架子,還有一台大型的灰色離心機。空氣中彌漫著乙醇的刺鼻氣味,一股有如無菌氣簾般的低沉嗡嗡聲,將我與鄰近工作站分隔開來。我盯著一台小型光學顯微鏡,將影像對焦,直到清楚看出許多圓形的實體為止;這些是從老鼠身上取得的腦細胞,希望能藉此找出如我祖父一般,在好幾百萬人身上到底發生什麼事──他們全都患有當代最可怕的疾病之一:阿茲海默症。 這些細胞取自被轉植此疾病的動物,兩周前被植入老鼠體內時,就已經生病了。正如預期,聲名狼藉的蛋白斑(出現在阿茲海默症病人腦中的深色斑塊,二十五年前即被判定是此疾病的根源)已開始在細胞四周形成。但我們想瞭解的是隱藏在這個神經性夢魘下的大腦免疫細胞,即小神經膠質細胞(microglia);如果我給這些小神經膠質細胞的免疫刺激劑發生作用,它們便會運用一種稱為吞噬作用的細胞防衛機制,釋放強大的化學物質,來吞噬並減弱蛋白斑。但它們是否辦得到,這仍是個問題。 這個理論是現今科學家進行測試的眾多理論之一,因為阿茲海默症已成為全球性的重大疾病。它已影響全球四千七百萬人口,光在英國就有超過八十萬人罹病。隨著全球人口老化,預估至2050年將有一億三千五百萬人受影響,將超過癌症成為僅次於心臟病的第二大死因。我們已經到了幾乎每個人都會認識某人──不論家人或朋友──罹患有這個疾病的地步。 近幾年來,來自名流人士的病例也時有所聞。麗塔.海華斯(Rita Hayworth)、彼得.福克(Peter Falk)、卻爾登.希斯頓(Charlton Heston)、羅莎.帕克斯(Rosa Parks)、瑪格麗特.柴契爾(Margaret Thatcher),全都罹患了阿茲海默症。美國總統隆納.雷根(Ronald Reagan)在被診斷出阿茲海默症後,於1995年11月對美國大眾公開了一封親筆信:「現在,我覺得還好。我打算在上帝允許的餘生中,繼續完成我一直在做的事……但不幸的是,隨著阿茲海默症病程的進展,家人往往背負著重擔。我只希望有什麼辦法可以讓南希免於經歷這份痛苦。」 任何認識阿茲海默症病患的人便會瞭解,阿茲海默症是個殘酷的疾病。它會剝奪深埋在我們腦中數十年的儲存記憶,緩慢又持續地侵蝕那定義我們是誰、闡述我們一生的敘事。在辛達塔.穆克吉(Siddhartha Mukherjee)所著的《萬病之王》(The Emperor of All Maladies)一書中,他把癌症描述成「我們正常自我的扭曲版本」、「鏡中神祕又帶著些許瘋狂的個人影像」。或許,借用這些比喻,我們可以把阿茲海默症比喻為全然消失的鏡中影像──讓人們全然脫離這個世界的幽暗深淵。 我之所以開始研究阿茲海默症,純粹是因為個人因素。我從未想過要親手治癒這個疾病,但在目睹祖父的記憶就這麼消失後,我確實很想镽解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而我很快便明白,這個疾病背後的科學仍籠罩在神祕之中。1906年,第一位描述這個病症的同名德國精神病學家愛羅斯.阿茲海默(Alois Alzheimer)教授,把它稱為「怪異的疾病」。在此,他指的主要是這個疾病所呈現的病理現象。透過顯微鏡,阿茲海默觀察到許多未知的斑點與纖維纏結物質。但他不清楚這些是否為疾病的根源,或者只是結果。這個問題至今仍然沒有答案,我們對於是什麼造成腦細胞大規模死亡的原因,目前所知仍然有限。 我們知道的只有:患有阿茲海默症的人並非「只是變老了」,而是大腦遭受攻擊。大量的殺手蛋白質被釋放出來,即被稱為蛋白斑(plaques)與纖維纏結(tangles)的有害黑色斑點。它們在腦中孕育多年或甚至數十年後,會擴散並淘空大腦。首先,在大腦與記憶息息相關的海馬迴上,蛋白斑會藉由擾亂神經元之間的電子訊號,來摧毀大腦產生新記憶的能力。隨著蛋白斑越來越多,最終會觸發產生纖維纏結──此為完全破壞神經元內部傳輸機制的變形蛋白質。隨之而來的神經毒素風暴,接著會引發大腦免疫系統的啟動,但此時傷害已無法挽回,即使我們大腦用盡全力也不足以補救此災難。一個接一個,像骨牌效應般,神經元不斷倒下。在症狀開始後不出幾年,位於額葉以及大腦皮層的神經元便開始死亡,擾亂了情緒、空間認知、臉部辨識以及長期記憶的運作。病患通常只要六到八年的時間,大腦便只剩下一顆橘子的重量,比起正常老化的萎縮要惡化三倍以上。 然而我們並非毫無希望。今日,先進的遺傳學與細胞生物學,已改變阿茲海默症的概念版圖。各項研究正密切合作,例如去年就有來自歐洲各地與美國超過兩百名研究員通力合作,針對七萬名病人進行基因研究。此番努力揭發了十一項與阿茲海默症相關連的新基因。此外,這支科學家大軍更持續動員世界各地力量,同心協力揭露並瓦解它的武裝。書中某些章節即是描述這群人所完成的迷人又十足重要的工作。 但這些對我來說仍然不夠。隨著時間經過──歷經研究生訓練各個階段,贏得神經科學博士學位,成為在神經系統退化方面主導獨立研究的博士後研究員,並指導自己的學生──我越來越相信,對於阿茲海默症的研究還需要某些在實驗室內無法發現的東西。生物學研究上有項悖論(paradox)是,研究員往往會屈服於一個奇特形式的狹窄視野:我們越是深入探究一個問題,越是受到蒙蔽,而無法從更寬廣的角度來看它。因此,我想要認識和祖父一樣現在正遭遇阿茲海默症的人以及他們的家人,我想要訴說關於這個疾病在科學上與人性上的故事。 然而最主要的一點,是因為阿茲海默症是影響整個家庭的疾病。它的症狀會吞沒周遭的人,對於那些只能看著他們心愛的人,儘管心臟仍然跳動,氣息仍然流動,眼睛仍然張開,卻慢慢從身邊永遠溜走而一籌莫展的家人,將會造成情感上無比的混亂。我很好奇別人是如何面對這些,他們的故事與我的家人所經歷的事有任何相似之處嗎?為了尋找答案,我走向遭受這疾病折磨的病患與家人,包括患有早發性阿茲海默症的人們;他們因為來自父母的遺傳,一生中不得不做出無法想像的決定與犧牲。 我拜訪的第一位病人是八十四歲的阿諾德.列維(Arnold Levi)。阿諾德是典型的阿茲海默症病患,阿諾德與他的照顧者丹尼,向我描述著此疾病的攻擊對阿諾德的大腦造成怎樣可怕又真實的影響。起初一切的發生都很緩慢。他開始跟許多年長者一樣會忘記同一類事情,像是名字、日期、支付帳單、採買食物等,全都是一些細小又平常的事。沒有人會為此想太多,阿諾德更是如此。但過了幾年,人們開始意識到些什麼。他的朋友注意到他的行為出現密集且明顯的衰退;他需要有人幫他穿衣服,他會忘了關水龍頭,忘了關瓦斯爐火,忘了鎖上大門。當然,他們再也不放心讓他自行開車。而這一切還只是開端。接下來幾年,阿諾德變得越來越困惑且焦慮不安。他高升的健忘以及暴跌的官能認知能力,將深深擊敗他。即使熟人也變成了完全的陌生人,他甚至因為害怕這些「入侵者」,而慌亂地將他們推出門外。 最終,阿諾德變得無法說話、進食、飲水或吞嚥。對這樣臥床不起的病患,親人們最深切的期盼,只不過是期待他對溫柔的觸摸或是關愛的聲音有一絲理解而已。在阿諾德生命完全被剝奪的最後幾年,他極可能死於營養不良或肺炎,此時他的大腦已無力維持最基本的生存規則。 這便是阿茲海默症可怕的現實。科學家談起阿茲海默症,就好像偵探辦案似的──證據vs.猜測,推論vs.假設,真相vs.欺瞞。我們努力在受損的腦細胞消失無蹤之前,收集每一道線索。在科學會議上,我們詢問關於限制事項與統計顯著性的問題。然而,對阿茲海默症患者的家庭來說,卻不是這麼一回事。對我們來說,它是極可怕又抽象的東西:一個隱形的小偷,一個的漫長道別。我們現在知道,它不是來自年老,而是來自大家所知有限的其他東西。跟這些家庭會面,讓我明白他們和我一樣,都迫切地想從對方得到答案。 我很清楚一件事:如果與他們會面帶給我任何啟發,我也希望自己能有所回報。我開始密集閱讀關於阿茲海默症的所有資料。我的桌上堆滿各式研究文獻與學術論文,我的收件匣被來自最權威科學期刊各種內容和消息的電子郵件所淹沒。我連繫所有科學界同事學習這個領域的變化,並努力跟上閃電般的研究速度。我踏遍全球,拜訪不同實驗室,訪談許多科學家,並與病人和家屬交談。我對自己進行記憶測試;我傾注十多年接受科學訓練所獲得的所有批判性思維力量,都用在這個測試上了。簡單來說,我已深陷其中。
這本書是關於阿茲海默症的過去、現在與未來。我從最初的開端,一百年前第一個案例紀錄開始我的調查,一直到今日完成的最先進研究。這是如同偵探小說般精彩的故事。它把我帶至十九世紀的德國以及戰後的英格蘭;把帶我到巴布亞紐幾內亞的叢林以及日本科技試驗場;帶我至美國、印度、中國、冰島、瑞典以及哥倫比亞;還有那些高聳雲霄的頂尖精英學術機構。書中的英雄有來自世界各地的專家科學家──其中許多人我有幸與他們一起工作──以及極其勇敢的病人與家屬,他們改變了科學家對阿茲海默症的看法,揭露出耗費我們幾世紀不斷追查的流行疾病,並且最重要的是提醒了每個人,絕不要把記憶這種我們最珍貴的資產,珍.奧斯汀(Jane Austen)稱之為比其他事物「更為美好」的天賦,視為理所當然。 阿巴斯得病後並沒有撐上太久。在伊朗,他的心智於七年內就像燃燒殆盡的蠟燭般,漸漸黯淡並消失。他已到達一個未知的終點,一個我訪談過的病人皆會前往的地方,也是2015年出生的每三人中其中一人終將前往的某處。我幾乎每天都會想起這點,它鞭策我不斷向前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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